第 11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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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16 章
“楚硯到底許給你什麽好處，讓你這麽巴巴的為他賣命。”
甚至濫殺無辜都搞出來了。
不管是他前世聽聞來的大將軍，還是這一世的賀鱗，一向行事光明磊落，寧可站著死，絕不跪著活。
所以元寶搞不懂，到底發生了啥，才讓賀鱗變成了現在這樣。
“那天在春鴛寺，我已經告訴過你了。”
兩人坐在馬車內，賀鱗讓元寶側躺著靠在他懷裏，用手幫他托著肚子，避免這個比其他部位更脆弱的存在受到一丁點傷害。
“可是我也說的很明確，我不會再回到你身邊了。”
“所以今天，我專程來接你了。”
元寶：“……”
感情是這麽理解他的話的啊？真是史詩級理解。
“念州的事是你們弄的？”
賀鱗點了點頭。
“你們殺了那麽多人，應該不只是為了把我從齊府弄出來吧？”
賀鱗再次點頭。
“要想讓這些在上京過慣了紙醉金迷生活的官員們支持我們，單純的利誘是不夠的。”
所以還得施以鐵血手段。
“不答應你們的人會有什麽樣的下場？”
賀鱗伸手拿起一縷元寶的長發，看著它順著指縫滑落往下，隨即才淡然說道。
“至少不會同你一樣，專人專車接送，還得隨時註意著有沒有磕到碰到哪裏。”
元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。
“我又沒有讓你這樣！”
“有本事你就像對待其他不聽你們話的人一樣，殺了我啊！”
賀鱗卻輕聲一笑，“我若有本事，當初豈能讓齊言將你從我身邊搶走，還讓你懷上他的孩子。”
說著不輕不重按壓了一下肚子，元寶頓時如臨大敵一般掙紮起身坐在他對面，用兩只手緊緊護住自己的肚子，戒備地盯著他。
“你想做什麽？”
賀鱗卻於此時搖了搖頭，笑道：“放心吧，我就算不在意它的生死，也得顧及你的安危啊。”
元寶想了想也是，遂松懈了許多。
“明日早朝是什麽情況？”
這次賀鱗卻沒有老實回答，而是嘆息了一聲，輕聲道：“元寶，知道太多，對你沒有好處。”
元寶退而求其次，“那換個問題，公子現在在哪？”
賀鱗不語。
元寶一急，剛想起身，卻在感到腹中疼痛時不得不止住動作，皺著眉，艱難道。
“你應該知道公子對我有多重要。”
“還是你想看我通過傷害自己，威脅你獲得答案嗎？”
賀鱗雙眸驟縮成一個點，安靜了好一會兒，才回答道：“皇宮。”
“那齊府其他人呢？”
“元寶，這些不是你需要關心的。你今日受了驚嚇，等下回去後，好好休息，緩一緩。別的以後再說，好嗎？”
腹中仍然疼痛不止，元寶疼的不停冒著冷汗，卻還是強撐著說完了最後的話語。
“如果公子受到了一點傷害，我絕對會殺了你和那家夥。我保證！”
話語剛落，元寶再也撐不住，終是眼前一黑，無力往前倒去。賀鱗眼疾手快將人牢牢扶住，伸手擦掉額角溢出的汗水，看著元寶面色蒼白，毫無血色，頓時催促外面駕車的馬夫，讓他快點。
馬車在寬闊的街道飛馳而過，原本繁華熱鬧的街市，如今卻空無一人，空蕩得可怕。
很快，馬車穩穩停在將軍府門前，以前破敗淒涼的景象早已不在，朱紅色的大門巍峨聳立，門口的兩只石獅子就像重新雕刻後立在那裏的，連一點歲月侵蝕產生的痕跡都找不到。
“去太醫院請趙太醫過來。”
賀鱗抱著人下馬車後，吩咐周圍的下人去請人。自己則抱著人一路穿行，至自己以往居住的小院將人輕輕放在床上，又伸手摸了摸元寶泛涼的臉頰。
“太醫很快就到了，元寶你先忍一忍。”
哪怕明知道對方聽不到，賀鱗仍忍不住安慰。
不多時，趙太醫總算被人扯著袖子，踉踉蹌蹌進到房間。
還沒等看清人，光是感受到賀鱗身上傳來的淩厲氣勢，趙太醫就不禁雙腿發軟。
來之前，他耳聞過一些事。
生怕這位年輕有為的賀將軍會在此時翻舊賬，把他像其他同僚一樣……
“趙太醫放心，請你來是為了給元寶診治。我知元寶的身體一向由你負責調理，他的情況你應該是最知曉的。冒昧打擾，還請見諒。”
原來是這樣！
趙太醫頓時松了口氣。
他知道這位小祖宗跟齊大人和賀將軍之間剪不斷，理還亂的混亂關系。
連忙開口：“無妨無妨，賀將軍不必多禮，容老夫先看看。”
賀鱗立馬起身，讓出位置，好讓趙太醫診治。
見此，趙太醫頓時感動不已。
他還記得當初給這位小祖宗看病時，齊大人全程掛臉，恨不得把他一刀砍了的畫面。
內心不禁感慨，同樣是人，差距咋這麽大呢。
趙太醫將腦中思緒壓下，幾步上前，開始望聞切，好一會兒後，才將手從元寶的手腕處移開。
面色逐漸變得凝重，雙眉緊鎖，捋著虎須，沈聲問道：“少夫人……咳咳，這位今日是否受了涼？”
賀鱗想了想，答道：“今夜下雨，他沒有穿鞋，赤著腳從房間跑到了廊下，吹了點風，淋了幾滴雨，但很快我就把他抱回了房間，用被子裹嚴實了才抱出來的。”
“應該不會超過半刻鐘。”
賀鱗想著時間很短，便沒當回事。
趙太醫卻點了點頭，“那便是了。”
賀鱗不解：“為何？”
趙太醫看著他，似在猶豫。賀鱗頓時說道：“趙太醫但說無妨。”
趙太醫這才回答：“這位以前吃過損傷根本的藥，那藥性烈，對身體傷害極大。事後雖然花了十足的力氣調養，卻也只能調養到原本六七分的狀態。”
“孕期的人本就比正常人虛弱，這位的身體又弱，即便是短暫的受涼，以他現在的情況也很難承受。”
“他為什麽會吃損傷根本的藥？是齊言逼他……”應該不是。
可若不是齊言，又會有誰？
“是他自己。”
賀鱗懷疑自己聽岔了，“什麽？”
趙太醫再次重覆：“是他自己。為了讓……心疼，從而答應他提出的拯救南方災民的條件。”
許是他嘴嚴，這兩人說話也就沒避著他，一來二去，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，他全知道了。
賀鱗好一會兒都沒說話，等回過神後，第一時間轉頭，心疼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元寶。
原本他不應該經歷這些的！
都是因為自己的軟弱，才害得他……想到這，賀鱗的眼眶都紅了一圈。
他都不敢想當初元寶是帶著怎樣的心情來到上京，又是抱著怎樣的覺悟在與齊言談條件。
“要怎麽才能治好他？”賀鱗盯著元寶，輕聲問道。
趙太醫卻搖頭，“治不好，只能仔細養著。”
所以他才說這位是個沒有少爺命，一身少爺病的祖宗啊。
不，哪家的少爺也養不到他這麽精細。
冬不受寒，夏不耐熱，淋不得雨，吹不得風，天熱一點要擔心中暑的問題，天涼一點又得趕緊加衣防止感染風寒。
吃穿住行，哪一樣都得照顧到位，但凡錯了一點……差不多就是現在這情況。
“那煩請趙太醫擬個章程出來，我這人不夠精細，錯漏了便不好了。”
趙太醫：“……”
這兩人，前世合該是兄弟。
不然，怎麽聽完他的話，第一反應居然不是嫌麻煩，而是……怕照顧的不夠精細？
這小祖宗也真真是命好，前有齊大人，後有賀將軍，也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氣。
趙太醫心中艷羨，表面卻點了點頭，表示等下就寫個章程出來。
元寶再次睜眼，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。
周圍的一切於他而言，既陌生又有種莫名的熟悉感。
他硬是楞了好一會兒，神經才上線，讓他理清現狀。
齊言在念州不知道是什麽情況，公子在皇宮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，齊家其他人……他更不知道是什麽情況。
這就是沒權沒勢的小屁民的現狀。
一問三不知。
但他比小屁民好一點，好歹知道楚硯和賀鱗勾搭到了一起，正在計劃搞一波大事。
可是，知道了又有什麽用呢？
他是能阻止，還是能改變？
元寶默默想了想，最終無奈一嘆，認命表示自己啥也做不到。
恰逢此時，賀鱗推門而入，一進來就見元寶坐在床上，對著虛空默默嘆了一口氣的畫面。
“怎麽了？是哪裏看著不滿意嗎？我等下讓人進來調整。”
元寶轉過身，無神地看著他，片刻後，說道：“我能不能去念州找齊言？”
賀鱗：“……找他做什麽？”
元寶低頭看了自己肚子一眼：“總不能讓他還沒出生就沒了爹吧。”
賀鱗卻道：“這世上沒有爹的不止他一人。”
元寶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。
賀鱗好像也察覺自己說了不應該的話，連忙轉移話題。
“念州路途遙遠，你身子弱，哪裏經得起舟車勞頓。就在此地調養吧，若有哪裏你覺得不滿意，盡可以告訴我，我命人馬上調整。”
元寶沒搭話，依舊想著剛剛那句話。好一會兒，才忐忑不安地問道：“賀鱗，你怪過我嗎？”
“或許我什麽也不做，賀將軍和夫人……”
賀鱗打斷道：“這件事真要怪，也只能怪我自己太弱了。”
“這不是你的錯！”元寶立馬反駁道，“都是那個溫懷的錯，是他嫉妒賀將軍，設計陷害，才會有那樣的結果。”
賀鱗點點頭，這件事他早已查清前因後果，不過是差一個合適的時機罷了。
“這件事，早晚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。”
“所以，我又怎麽會怪你呢？”賀鱗朝他笑道。
元寶這回是徹底沒話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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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管是他前世聽聞來的大將軍，還是這一世的賀鱗，一向行事光明磊落，寧可站著死，絕不跪著活。
所以元寶搞不懂，到底發生了啥，才讓賀鱗變成了現在這樣。
“那天在春鴛寺，我已經告訴過你了。”
兩人坐在馬車內，賀鱗讓元寶側躺著靠在他懷裏，用手幫他托著肚子，避免這個比其他部位更脆弱的存在受到一丁點傷害。
“可是我也說的很明確，我不會再回到你身邊了。”
“所以今天，我專程來接你了。”
元寶：“……”
感情是這麽理解他的話的啊？真是史詩級理解。
“念州的事是你們弄的？”
賀鱗點了點頭。
“你們殺了那麽多人，應該不只是為了把我從齊府弄出來吧？”
賀鱗再次點頭。
“要想讓這些在上京過慣了紙醉金迷生活的官員們支持我們，單純的利誘是不夠的。”
所以還得施以鐵血手段。
“不答應你們的人會有什麽樣的下場？”
賀鱗伸手拿起一縷元寶的長發，看著它順著指縫滑落往下，隨即才淡然說道。
“至少不會同你一樣，專人專車接送，還得隨時註意著有沒有磕到碰到哪裏。”
元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。
“我又沒有讓你這樣！”
“有本事你就像對待其他不聽你們話的人一樣，殺了我啊！”
賀鱗卻輕聲一笑，“我若有本事，當初豈能讓齊言將你從我身邊搶走，還讓你懷上他的孩子。”
說著不輕不重按壓了一下肚子，元寶頓時如臨大敵一般掙紮起身坐在他對面，用兩只手緊緊護住自己的肚子，戒備地盯著他。
“你想做什麽？”
賀鱗卻於此時搖了搖頭，笑道：“放心吧，我就算不在意它的生死，也得顧及你的安危啊。”
元寶想了想也是，遂松懈了許多。
“明日早朝是什麽情況？”
這次賀鱗卻沒有老實回答，而是嘆息了一聲，輕聲道：“元寶，知道太多，對你沒有好處。”
元寶退而求其次，“那換個問題，公子現在在哪？”
賀鱗不語。
元寶一急，剛想起身，卻在感到腹中疼痛時不得不止住動作，皺著眉，艱難道。
“你應該知道公子對我有多重要。”
“還是你想看我通過傷害自己，威脅你獲得答案嗎？”
賀鱗雙眸驟縮成一個點，安靜了好一會兒，才回答道：“皇宮。”
“那齊府其他人呢？”
“元寶，這些不是你需要關心的。你今日受了驚嚇，等下回去後，好好休息，緩一緩。別的以後再說，好嗎？”
腹中仍然疼痛不止，元寶疼的不停冒著冷汗，卻還是強撐著說完了最後的話語。
“如果公子受到了一點傷害，我絕對會殺了你和那家夥。我保證！”
話語剛落，元寶再也撐不住，終是眼前一黑，無力往前倒去。賀鱗眼疾手快將人牢牢扶住，伸手擦掉額角溢出的汗水，看著元寶面色蒼白，毫無血色，頓時催促外面駕車的馬夫，讓他快點。
馬車在寬闊的街道飛馳而過，原本繁華熱鬧的街市，如今卻空無一人，空蕩得可怕。
很快，馬車穩穩停在將軍府門前，以前破敗淒涼的景象早已不在，朱紅色的大門巍峨聳立，門口的兩只石獅子就像重新雕刻後立在那裏的，連一點歲月侵蝕產生的痕跡都找不到。
“去太醫院請趙太醫過來。”
賀鱗抱著人下馬車後，吩咐周圍的下人去請人。自己則抱著人一路穿行，至自己以往居住的小院將人輕輕放在床上，又伸手摸了摸元寶泛涼的臉頰。
“太醫很快就到了，元寶你先忍一忍。”
哪怕明知道對方聽不到，賀鱗仍忍不住安慰。
不多時，趙太醫總算被人扯著袖子，踉踉蹌蹌進到房間。
還沒等看清人，光是感受到賀鱗身上傳來的淩厲氣勢，趙太醫就不禁雙腿發軟。
來之前，他耳聞過一些事。
生怕這位年輕有為的賀將軍會在此時翻舊賬，把他像其他同僚一樣……
“趙太醫放心，請你來是為了給元寶診治。我知元寶的身體一向由你負責調理，他的情況你應該是最知曉的。冒昧打擾，還請見諒。”
原來是這樣！
趙太醫頓時松了口氣。
他知道這位小祖宗跟齊大人和賀將軍之間剪不斷，理還亂的混亂關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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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鱗立馬起身，讓出位置，好讓趙太醫診治。
見此，趙太醫頓時感動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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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心不禁感慨，同樣是人，差距咋這麽大呢。
趙太醫將腦中思緒壓下，幾步上前，開始望聞切，好一會兒後，才將手從元寶的手腕處移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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賀鱗想了想，答道：“今夜下雨，他沒有穿鞋，赤著腳從房間跑到了廊下，吹了點風，淋了幾滴雨，但很快我就把他抱回了房間，用被子裹嚴實了才抱出來的。”
“應該不會超過半刻鐘。”
賀鱗想著時間很短，便沒當回事。
趙太醫卻點了點頭，“那便是了。”
賀鱗不解：“為何？”
趙太醫看著他，似在猶豫。賀鱗頓時說道：“趙太醫但說無妨。”
趙太醫這才回答：“這位以前吃過損傷根本的藥，那藥性烈，對身體傷害極大。事後雖然花了十足的力氣調養，卻也只能調養到原本六七分的狀態。”
“孕期的人本就比正常人虛弱，這位的身體又弱，即便是短暫的受涼，以他現在的情況也很難承受。”
“他為什麽會吃損傷根本的藥？是齊言逼他……”應該不是。
可若不是齊言，又會有誰？
“是他自己。”
賀鱗懷疑自己聽岔了，“什麽？”
趙太醫再次重覆：“是他自己。為了讓……心疼，從而答應他提出的拯救南方災民的條件。”
許是他嘴嚴，這兩人說話也就沒避著他，一來二去，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，他全知道了。
賀鱗好一會兒都沒說話，等回過神後，第一時間轉頭，心疼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元寶。
原本他不應該經歷這些的！
都是因為自己的軟弱，才害得他……想到這，賀鱗的眼眶都紅了一圈。
他都不敢想當初元寶是帶著怎樣的心情來到上京，又是抱著怎樣的覺悟在與齊言談條件。
“要怎麽才能治好他？”賀鱗盯著元寶，輕聲問道。
趙太醫卻搖頭，“治不好，只能仔細養著。”
所以他才說這位是個沒有少爺命，一身少爺病的祖宗啊。
不，哪家的少爺也養不到他這麽精細。
冬不受寒，夏不耐熱，淋不得雨，吹不得風，天熱一點要擔心中暑的問題，天涼一點又得趕緊加衣防止感染風寒。
吃穿住行，哪一樣都得照顧到位，但凡錯了一點……差不多就是現在這情況。
“那煩請趙太醫擬個章程出來，我這人不夠精細，錯漏了便不好了。”
趙太醫：“……”
這兩人，前世合該是兄弟。
不然，怎麽聽完他的話，第一反應居然不是嫌麻煩，而是……怕照顧的不夠精細？
這小祖宗也真真是命好，前有齊大人，後有賀將軍，也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氣。
趙太醫心中艷羨，表面卻點了點頭，表示等下就寫個章程出來。
元寶再次睜眼，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。
周圍的一切於他而言，既陌生又有種莫名的熟悉感。
他硬是楞了好一會兒，神經才上線，讓他理清現狀。
齊言在念州不知道是什麽情況，公子在皇宮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，齊家其他人……他更不知道是什麽情況。
這就是沒權沒勢的小屁民的現狀。
一問三不知。
但他比小屁民好一點，好歹知道楚硯和賀鱗勾搭到了一起，正在計劃搞一波大事。
可是，知道了又有什麽用呢？
他是能阻止，還是能改變？
元寶默默想了想，最終無奈一嘆，認命表示自己啥也做不到。
恰逢此時，賀鱗推門而入，一進來就見元寶坐在床上，對著虛空默默嘆了一口氣的畫面。
“怎麽了？是哪裏看著不滿意嗎？我等下讓人進來調整。”
元寶轉過身，無神地看著他，片刻後，說道：“我能不能去念州找齊言？”
賀鱗：“……找他做什麽？”
元寶低頭看了自己肚子一眼：“總不能讓他還沒出生就沒了爹吧。”
賀鱗卻道：“這世上沒有爹的不止他一人。”
元寶頓時就說不出話來了。
賀鱗好像也察覺自己說了不應該的話，連忙轉移話題。
“念州路途遙遠，你身子弱，哪裏經得起舟車勞頓。就在此地調養吧，若有哪裏你覺得不滿意，盡可以告訴我，我命人馬上調整。”
元寶沒搭話，依舊想著剛剛那句話。好一會兒，才忐忑不安地問道：“賀鱗，你怪過我嗎？”
“或許我什麽也不做，賀將軍和夫人……”
賀鱗打斷道：“這件事真要怪，也只能怪我自己太弱了。”
“這不是你的錯！”元寶立馬反駁道，“都是那個溫懷的錯，是他嫉妒賀將軍，設計陷害，才會有那樣的結果。”
賀鱗點點頭，這件事他早已查清前因後果，不過是差一個合適的時機罷了。
“這件事，早晚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。”
“所以，我又怎麽會怪你呢？”賀鱗朝他笑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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